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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蒙×唐】黎明之前(陆)

陆/

 

25.

 

迪蒙好歹也是军人,再加上对薇拉的现状相当的担忧与愤怒一同冲上大脑,偏偏还人生地不熟,此刻在漆黑的路上,凭着自己对当时听到的声音的来源七扭八绕,唐险些跟丢。

 

“别跑了!”

唐抓准机会一个冲刺想喊住他:“这是个圈套,他们要的是你的命!”

 

迪蒙转过身来。他早就发现了唐一直跟在自己后面。

 

唐看人终于搭理自己了,以为他终于清醒下来,不成想迎面来的是一个拳头。

 

“你做什么!”

 

迪蒙的金色瞳孔里此刻全是怒意,刚刚那一下唐毫不怀疑他下了死手。

 

今天一个下午把唐折腾得够呛,脾气再好的人此刻也失去了耐心,他干脆也挥出一拳回敬。

这一拳结实地打在了迪蒙格挡的手臂上——唐原本是收了力的,因此这一下还不至于对他造成多大的实质性伤害,不过估计也能疼好一阵子:

“冷静没?”

 

他的嗓音沙哑,带着刚刚奔跑后的疲倦与怒意。

 

“薇拉在哪里?”

“我怎么会知道——你他妈的别急着跑!”

 

唐一把拽住迪蒙,却被狠狠地骂:“滚!”

迪蒙用力把胳膊一甩,但没甩脱,干脆去扒拉。

唐此刻也彻底没了耐心,如果说刚刚他还有心情让迪蒙清醒过来的话,他此刻只想好好和这头碰上有关妹妹的事了便失去理智的疯狗好好掰扯掰扯,让他看明白了到底谁真心对他好。

 

他伸手就要对着那张因愤怒与冲动而扭曲变形的脸来一巴掌,手却被迪蒙抓住。

两个一米九的男人就在黑漆漆的巷子里扭打起来。两边都是墙、墙后才是院子,而且也没几个人住着,所以也不用担心扰民。

迪蒙每一下都是冲着关键部位去的,毫不留情;而唐虽然没有把人打死的欲望,但是也不让着。

两人的身高都不是说着玩的,而一身的腱子肉也都是实打实地锻炼出的效果;一个从过军、另一个以前打过野拳,还在国外练过了一段日子,过了许久愣是没分出谁在上风。

 

“唐先生!”

熟悉的女声伴着脚步声响起,巷口的玛蒂尔达举起手枪:“迪蒙少尉,放开他!”

 

——都这个时候了还喊少尉呢。

唐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趁着迪蒙愣住的当口又给他来了一下,让他彻底意识到自己没地方可跑了。

 

玛蒂尔达原本是按照约定,在收到了渡鸦的电报之后便去了安全屋,但是等了半天没等到人,猜到大概是出了点意外,便心急火燎地出来想找唐,便撞上了他们扭打在一起的场面。

 

“唐先生!”

看迪蒙大概是没了攻击欲望靠在墙边,玛蒂尔达第一反应就是去扶自己的上司。

 

一番搏斗下来两人都多少受了伤,状态都算不上好,但此刻没有那么多时间处理伤口:

“‘渡鸦’的消息呢?”

 

“没有意外情况发生,她带着几个女学生去郊外走了一圈之后就回到了住处,包括薇拉在内的所有人都在她的住所听她讲课。”

 

共事了许久,玛蒂尔达和唐多少也有点默契,故意把这句话说得大声了点:“她说几个姑娘原本应该回家了,但是因为想听她继续教她们作诗,又担心夜里其他地方不安全,才去的她家。”

 

原本靠坐在墙根已经脱力的男人闻言抬起头,眉宇间带着还没褪去的戾气:

“……别想骗我了。”

 

“我也没那工夫。”

唐此刻也怨气冲天。后背刚刚被打了两拳,他现在虽然也已经快站不稳但是也不敢靠着墙,小心翼翼地想坐下,所幸有玛蒂尔达拉着才没直接摊倒:

“瑞文是我朋友,她教你妹妹学的写诗,你不知道?”

 

“……你不能证明这是真的。”

“乌鸦带来了令妹的亲笔信。”玛蒂尔达不客气地打断:“瑞文养了一只乌鸦,通人性,平时还能传递信件,如果你想看那我就拿给你。”

 

她把一张纸条递到迪蒙面前:“您可看清楚了,确实是令妹的字迹。”

 

迪蒙睁大眼睛把字条上的内容反复看了几遍之后终于找不出什么破绽。字迹清晰隽秀是她平时的字没错,甚至还在最后画上了个小表情,怎么看都是正高兴着。

 

迪蒙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抱歉。”

 

“知道错了就好。”唐哼了一声:“走了。”

 

他努力忽视身上的击打伤带来的痛感——幸好他一向擅长隐忍——带着玛蒂尔达走了两步,发现迪蒙还坐着没跟上,转头去找他,发现他还坐在原地,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

 

“走啊。”唐都快被气笑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回你自己家悠哉悠哉泡壶茶吗。”

 

迪蒙闻言站起身,似乎踉跄了一下,问:

“去哪里?”

 

唐没说错,在这个形式下自己的家里很有可能有人正守株待兔;但那两个把自己引出来的人可能也是圈套,那么唐的屋子在此刻相应地也不安全。

 

“一间安全的屋子。”

 

26.

 

因为担心唐会出事,所以玛蒂尔达特地开了车来,现在正好装上两个“伤员”。

 

两个成年男人并排坐在后座,原本还算得上宽敞的空间却显得有点拥挤——而且很尴尬。

 

玛蒂尔达在开车的间隙借着后视镜看了一眼,瞥到俩人像小孩赌气一样把头扭开,各自从身边的那个玻璃往外看,尽管路边并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风景。

 

她斟酌着开口:

“‘渡鸦’传信里还说,她说会把几个姑娘留下过夜,保证安全。”

 

唐应了一声便没了动静;而迪蒙更是老实得连声都没吭。

 

迪蒙刚刚和唐打了一架还拆了扇窗户搞的玛蒂尔达对他多少有点膈应;而唐又一次没等她把话说完就单独行动让自己被打了一顿则让她又一次被气得无话可说。

 

但是看着这俩人一句话都不肯说的尴尬样子弄得她也坐立不安,原本还想让这俩不省心的晾一边自己冷静去,没想到现在最坐不住的成了她自己。

 

“……那个,伤需要我找医生来处理吗?”

鬼知道她花了多少勇气才硬着头皮憋出这么一句问题。即便她跟着唐做助理已经有一段日子,也没见过他真的对着自己人动过手——姑且把迪蒙当自己人吧。

 

“不需要。”唐几乎是立刻就否定了这个提案,又想起来自己似乎没征集迪蒙的意见,于是欲盖弥彰地解释:

“情况太紧张了,三更半夜的把人喊来多少有点明目张胆。安全屋里不是有药吗。”

 

这一句话之后车里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玛蒂尔达觉得这辈子都没见过唐这么惜字如金。

 

所幸路途并不长,她把车停在了小洋楼的院子里,把车熄火之后立刻下了车——在这一车的低气压里她感觉自己随时会被闷死。

 

这一小片全是居民楼,不过周边都没有住户,整个地方都孤零零的,据说是刚建成之后死了个人,人们都嫌晦气,再加上地区偏僻,最终没来得及通上电便烂了尾,这个居民区便也就被人遗忘了;不过因为整体都造的差不多了,就差点内饰,倒是很适合接头。

 

屋子里头倒是装修得像模像样,除了没铺地砖和刷墙漆之外,家具都有,也算的上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玛蒂尔达把门口的挂锁打开推开了门,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举着煤油灯看看屋内,确认了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后再挨个把蜡烛都点上。

 

楼内有不少屋子,看样子原本是设计用作休闲一类的,不过在一批又一批的前辈们一次次落脚之后已经逐渐变成了药品、武器与干粮的储藏室,其余的要不是铺了床垫、或是打了地铺,或多或少都能当作修整用的卧室。

 

唐和玛蒂尔达熟门熟路地借着烛台的光上了楼,把迪蒙晾在楼下等着。两人上去拿了点药品之后又下楼:

“拿着——自己挑间屋,凑合着过一晚,有啥事明天再说。”

 

迪蒙伸手接住唐抛来的东西——一支跌打损伤膏,是常见的牌子。

 

“我不——”

“你需要。”唐打断他,才想起来他身上的伤就是自己打的,这么说起来总觉得别扭,干脆岔开话题:“你明天还要去市区不?”

 

“去。”

 

倘若那群家伙已经开始盯上了薇拉,那他必须回去,无论是以兄长的身份,还是以仇家的身份。

 

另一方面是他还不敢完全确定唐的立场与身份。如果说他只是一个单纯的情报商,那对他施以援手是完全不必要的,更何况是联系瑞文帮他确认薇拉的安慰以及冒着被自己打的风险——他在心里默默地再次表示抱歉——来阻拦自己。

 

做戏吗?又不像。做戏点到为止就够,象征性地阻止一下之后放任自己今晚一路杀回市区更容易树立一个“大发善心”的好人形象。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敢百分百地信任唐。

 

这么一晚的折腾下来已经到了后半夜,唐看看表——可怜的表盘在刚刚的搏斗中已经碎裂,只剩下指针还在顽强地行走:“那你抓紧睡会吧,明早我也要回市区,要捎上你吗?”

 

“行。”

 

目送着迪蒙随便进了一间屋关上了门,唐才放松下来要靠上楼梯的扶手,又因为压迫到伤处龇牙咧嘴地直起身:“嘶——‘局长’呢?他回电了吗?”

 

玛蒂尔达在听到这个问题后也脸色一沉:

“我刚刚在电报里写了让他往这里来电或是传信,不过直到刚才,两者都没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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